歌姬0610

雨樱花 - F.I.R

【地獄少女】雨櫻花(全體)
──七夕賀文



歌:F.I.R. 詞:F.I.R./林尚德/易家揚


雨後落下一地的憂傷
溶化偷偷想你的偽裝
落葉排成思念的形狀
我撐著傘 不去看

櫻花飄落背後的幽雅
藏著一句說不出的話
窗外吹著無語的牽掛
輕輕吹動我頭髮

如此的愛你 花刺痛的傷
我不想抵抗 該要如何學會隱藏

傻傻的 微笑表情卻無法言語
偷偷的 像是記憶了幸福的相機
輕輕的 呼吸身邊有你的空氣
我還記得你 說櫻花很美麗

不願意 再輕易從你身邊離去
不忘記 寫下櫻花飄落的那場雨
不放棄 心中刻下了永遠愛你
你說我和你 都為了此刻著迷




「很熱鬧呢。」

身穿藍色碎花浴衣的一目連帶著微笑說,然而從話語裏聽出的卻是一種嘲諷的味道。望著四周穿梭七夕祭典的人群,看見他們興奮的臉,從地獄來的人身處此地,總有格格不入的感覺。

「對啊,還要工作,真有點掃興。」骨女輕輕嘆口氣,一套粉紅和白色隔條浴衣讓她透出美麗又高雅的氣質,讓經過的男士都不禁多看兩眼。不過當他們看見這名女子的身旁還有一個俊美的男子時,都立刻識趣地調開了眼睛。

俊男美女攜手逛七夕祭典,本是浪漫的事,不過一想到來這兒的目的只是為了工作,而且是為了送人誰地獄,誰也很難笑得出來吧。

即使是早已習慣的差事,在這特別的日子裏,似乎還是會牽動起特別的情感。然而骨女稍稍抱怨過後,也就沉默了──她不想透露太多失望的情緒。一目連只是淡淡的笑著和她一起走,直到輪入道健碩的身影越走越近。

「小姐呢?」雖然不是首次看見骨女和一目連的浴衣裝扮,不過輪入道對於合襯的二人也打量了一番,才緩緩地問。

骨女聳肩表示不知道,然後理所當然的道:「她不會喜歡逛祭典吧。」

「是這樣嗎?一般女孩子不也很喜歡嗎?」輪入道有點奇怪,為何骨女會說得那麼肯定。

「那便要看身邊是誰了。」骨女似是意有所指,不過輪入道沒有再追問下去,一目連也沒有插嘴。各人懷著自己的心事將眼光放到四面的人海上,嘈雜的叫賣聲和歡樂的笑聲,融合後傳進他們的耳膜。

此時,原本潔淨明亮的天空,突然翻起了一大片烏雲,細碎的雨粉如飛花般飄落在人們五彩縯紛的浴衣上。



地獄,代替叫賣和歡笑聲的,是一把彷彿從很遠地方傳來的少女歌聲。

「……櫻花何時盛開……何時在山村裏盛開……櫻花何時飄香……正值歡笑七童玩樂時……櫻花何時飛舞……正值歡歌七童入睡時……櫻花何時凋謝……正值七童亡魂升天時……」

「愛,和服準備好了。」年邁的老婆婆打斷了歌聲,換回少女毫無感情的語調:「謝謝,婆婆。」

「愛,不想去嗎?」雖然愛的聲音和平日一樣平淡,但婆婆好像還是察覺到了甚麼,尤其這天是個特別的日子。

「沒問題的,婆婆。我現在就去。」換上和服的地獄少女沒有表情的回答,梳好那頭秀長的黑髮,準備轉身就走,卻給婆婆再次叫住:

「這是第幾個七夕?」

「第六個。」愛稍稍停一下才回答,然後便繼續往前走,去她必須前往的地方,做她必須做的事情。

沒錯,幾百年下來,這是第六個地獄少女要出動的七夕。選擇在七夕將人送進地獄,實在是個最傷感的決定。七夕是屬於牛郎和織女這對情人的節日,因此會在這個時節呼喚地獄少女的,亦只有一類人──

那就是深深地怨恨著牛郎的織女。

待愛的身影遠去,婆婆才自言自語:「不知道那棵櫻花樹怎麼樣了?」



傳說中,織女深深地相信牛郎對她永生不移的愛,即使每年只有一晚能和她相會,她仍然心甘情願地一直等待他,不願意放棄二人的感情。

「我們一起離開村子吧。」

牛郎曾經這麼說。

對牛郎的愛深信不移的織女,日復一日地等待帶她走的牛郎,到底是幸福,還是不幸?

睜著空洞的大眼睛,地獄少女站在路中心,撐著鮮紅如血的紙傘,任由避雨的人飛快地從她身邊掠過。天意如此,祭典已經結束,只剩下一地憂鬱的雨水。

而後一瞬間,早就空空如也的祭典場地忽然再次熱鬧起來,但下著的滂沱大雨,變成一瓣又一瓣粉紅色的櫻花。

愛站著的位置,化成了一棵盛放的櫻花樹。

「還是這個地方。」在旁探視的一目連對這場景熟悉不過,那是為特別七夕準備的最終場景。原本深信牛郎的織女解開了紅線,於是在漂亮的櫻花雨下,牛郎將帶著織女的怨恨下地獄。

沒有嚇人的佈局,沒有恐怖的畫面,受害人所見的,只是櫻花飄落的幻影。然後,他們會自願的走向等待著他們的地方。

「櫻花好美呢。」男人不知道自己將被送往地獄,還一臉驚嘆地對身邊嫵媚的骨女說。

「這裏不會有七夕。」骨女淡淡說著。又一個沉迷幻境的男人,讓她無法好好享受這個情人相會的節日。

「也不是啦。」男人顯然對櫻花散落之景著了迷,早就將自己身處的現實拋諸腦後。他慢慢朝花瓣灑落的櫻花樹走去。

「今晚也是雨夜。」眼看他一步一步走近櫻花樹,骨女搖搖頭,自顧自的說著,「傳說這是牛郎和織女一年一次的相會,喜極而泣的淚水。」

「真的嗎?」男人邊走邊說,真正的雨,早已給飛花覆蓋。

只是幻境中飄落的櫻花瓣,和現實中的雨水很相似,都是某人掉落的眼淚。

「你知道七夕的故事嗎?」骨女又問,然後自己回答:「織女因為被牛郎偷了仙女的衣裳,才沒法返回天宮。」

骨女突然覺得,於七夕下地獄的牛郎,至少應該知道是織女親手將他送進地獄的,於是這樣她提示著這個男人。

經骨女這麼一說,男人突然醒悟了甚麼似的,停下了腳步,「織女有否恨過牛郎?」

「誰知道。」骨女口是這麼說著。

即使被偷走了仙女的衣裳,織女還是相信牛郎是真心愛她的,所以才不願她離開他身邊返回天宮。她每天期盼著,等待著,七夕這個能和牛郎相見的日子,能讓她放下一切包袱,躺在心愛的人的懷中之日。只有在所愛的人面前,她才可以放聲哭泣。

然而,假若織女有天發現,她錯信了牛郎,他偷去她的衣裳並非因為愛她?

她怎可能不恨他呢?

眼見男人仍繼續走,並越來越接近櫻花樹,事情已成定局,骨女輕輕撥去落在髮上的花瓣,「對牛郎和織女來說,七夕的意義是難得的相見機會。」

話語似乎是對某個一直躲在一旁的人說,他自然地接口:「不過對其他人而言,七夕有著別的意思。」一目連的聲音響起,像在冷笑。

不過男人早已甚麼聲音也聽不見,只是一逕的繼續走,邊不停喊著:「好美。」

「這邊的織女,也想見一見牛郎吧。」任務完成,一目連和骨女抱著雙手在旁看戲。男人的背影越縮越細,當他能伸手觸及櫻花樹的時候,漂亮的景致霎時消失,他面前只有一張目無表情的臉。

「要下地獄嗎?」

每個人有不同的七夕故事,但從地獄來的織女知道,牛郎的結局早已註定了只有一種。



欺騙織女的牛郎,最終被送進了地獄。

可是,給背叛了的織女,在牛郎離開以後,又何去何從?

「她還有可以回去的地方。」剛才一直在說著七夕故事的骨女,忽然吐出這麼一句,不過旁邊的輪入道和一目連似乎很明白。

「更重要的,是有不想她下地獄、等著她回去的人。」一目連再次微笑,不過這次卻是發自內心的笑容。

輪入道點點頭,「對,因為她是我們的小姐。」

「走吧。」

穿著和服的地獄少女一如平日般輕輕發出命令,三人眾便齊聲道:「是,小姐。」

櫻花雨消失了,不過地獄少女還在。雨水已經停止,明朗的天空下,是真正令人著迷的七夕之夜。即使沒有如櫻花般美艷之景,即使牛郎再也不在,只要還有自己一直等待、也在一直等著自己的人,心裏的風景一定比甚麼都要漂亮。



傻傻的 微笑表情卻無法言語
偷偷的 像是記憶了幸福的相機
輕輕的 呼吸身邊有你的空氣
我還記得你 說櫻花很美麗

不願意 再輕易從你身邊離去
不忘記 寫下櫻花飄落的那場雨
不放棄 心中刻下了永遠愛你
你說我和你 都為了此刻著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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